第三届首都治理论坛丨李文钊：界面政府理论——理解互联网时代中国政府改革的新视角

2019年9月21日下午，中国人民大学首都发展与战略研究院副院长、公共管理学院李文钊教授在“第三届首都治理论坛——城市的人民性及其治理意蕴”中做了题为《界面政府理论：理解互联网时代中国政府改革的新视角》的专题报告，旨在探讨能够解释互联网时代中国政府改革实践的新理论。

李文钊教授指出，随着信息技术革命、互联网时代的兴起和人工智能社会的到来，政府开启了新的改革浪潮。在互联网对政府和社会的影响中，政府改革和技术变革是双向互动的。一方面，政府要按照互联网时代的新变革对其职能、组织结构和运行进行重构，这是技术变革对政府的影响。另一方面，政府也需要回应和解决互联网社会所产生的各种问题，为全新的智能社会建立新规则、新管制和新秩序，这是政府对技术变革的治理。另外，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也会给政府改革带来挑战。公共事务的复杂性和民众需求的一体性与专业化分工之间的矛盾，产生了政府的横向和纵向协调问题。互联网时代加剧了专业化分工与需求一体化之间矛盾，对政府横向和纵向协调提出了新的挑战。

为了弥补专业化分工与需求一体化之间的矛盾，中国政府开启了“互联网+政府”的变革，通过网上政府和数字政府的建设来推动政府部门间和多层次政府间协调和整合以满足民众和企业需求。面对新时代、新技术和政府新的改革实践，我们需要新的政府理论。李文钊教授回顾当前政府研究的主要途径，以及根据这些途径形成的政府理论，发现都不足以对“互联网+政府改革”实践提供很好的解释。

基于西蒙和文森特的人工物思想，李文钊教授认为我们也可以将政府看作一种人工物，讨论如何通过技艺来改善政府自身的运行。从人工物的角度思考政府，政府改革的过程是一种人工物替代另一种人工物的过程，其中包含着技艺者的偏好、价值、主张和对事实的观察。从人工科学的角度研究政府，可以提出一种新的政府理论，鉴于界面对于人工科学的重要性，李文钊教授将这种政府理论称之为界面政府理论，包括界面、功能与目标、内部结构和外部环境这五个要素，并构建了理论框架。在界面政府理论指导下，李文钊教授提出通过界面重构来提供公共服务，可以体现为决策、规划、审批、互动、监管等的界面重构，实现多样化政府界面重构改革探索实践。

界面政府理论具有一定的理论和实践意义，一是作为整合的框架，界面政府理论把现有关于政府各个视角整合到里面来讨论，这四个要素基本上可以涵盖现有政府研究的途径；二是我们可能需要从要素到界面来理解政府的一个范式变迁，从要素的角度来理解政府，并没有将政府看作一个整体。一旦将“界面”作为一个可变选项来考虑，这意味着“界面”本身也是可以发生变迁的，这为界面政府理论的动态研究和比较研究打开了可能性。从整体角度来理解政府，我们可以把政府的变革称之为界面的变革。在界面变革以前，公民需要根据其需求与一个个政府部门打交道，而政府实现界面变革之后，公民只需要通过一个界面就能够满足自身所有需求。

（本文系嘉宾9月21日在中国人民大学首都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第三届首都治理论坛——城市的人民性及其治理意蕴”上的专题报告，根据嘉宾演讲内容整理，已经本人审核）